华灯嫌客

知不可乎骤得,托遗响于悲风

【泽乾】我本应这般潦倒一生(五)

  • 李承泽x李承乾

  • 主要讲述知心二姐太子憨妹假戏真做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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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二姐三妹手撕破脸预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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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05.

  太子醒来的时候,眼眸里带了些夜里的凉意,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重映着梦境的残余,他有些怅然若失,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差点让他落下泪来。

  

  草草地解决了一顿早饭,到了回东宫的时辰,二皇子亲自来送。他用一贯虚伪的恭敬把扶太子上马车。原本面无表情的的太子在上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忽然变了脸色,他用虎狼般森然的目光盯住二皇子,另一只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。

  “李承泽,既有今日,何必当初?”

  二皇子一愣,旋即绽开一点微笑,“太子殿下在说什么?”

  “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”太子喉咙喑哑,如同日暮昏鸦。在这个想哭不能哭,想笑不能笑的时节下,他认为自己对李承泽已经够坦诚了。

  二皇子不笑了,他把自己的表情整理干净。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太子问得不知从何说起,心里翻江倒海,脸上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,反倒显得冷淡又镇定。

  “回东宫去吧......承乾。”

  

  尽管二皇子很不想承认,但又不得不承认在父皇眼中,自己不过是太子的磨刀石。太子性情温厚,但手段不足,所以父皇才把自己提到跟太子平起平坐的位置。就像如果想让沙丁鱼活下去,就要往鱼群里放一条鲶鱼,让沙丁鱼时时刻刻不得安歇,但鲶鱼总是无关紧要的。

  可问题就在于他李承泽又不是无欲无求、看破红尘的和尚,追权逐利乃人之本性。父亲如此草率地把他扔在夺嫡的战场上,殊不知一个人的野心仿若星星之火,倘若控制不住,只怕就此可以燎原。

  太子很冤枉,因为他什么也没做,宠爱他的二哥就要与他势同水火,全心全意地要把他赶出东宫。二皇子也很冤枉,在他梦想以后去太学修书的年岁里,他的父亲把他一脚踹到太子的对立面。他若不争,父皇不会放过他。他若争不赢,太子就能原谅他吗?

  

  比等待《红楼梦》更令二皇子焦虑的是想见到太子的心情。虽然那天被太子质问的哑口无言,但似乎也开启了一点可以交流的契机,哪怕这个交流屁用没有。

  

  “是父皇......”

  听说《红楼梦》有更新,太子特地跑到二皇子这里看。读书的时候听到二皇子没头没尾的一句。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你上次问我那个问题的答案,是父皇。”

  “父皇的确很偏爱你,”太子他书本放在膝盖上,双手叠在上面,看起来很乖巧,“你身为皇子却总是能享受到和太子一样的殊荣。”

  二皇子有些难为情地撇撇嘴,“你大可不必把你二哥形容成一个乱臣贼子。”

  太子的身体微微往后仰,似乎是想把二皇子看得全面一点,眼神里露出“难道不是”的疑问。

  “你得听我解释,”太子此时正在凉亭里正襟危坐,二皇子蹲在他旁边,两只手对在袖管里,活像个田间地头谝闲传的农民,妄图借用自己憨厚的形象增加几分说服力,“我知道你从十三岁的时候就想杀我了,因为我夺走了父皇的青睐,给你的地位造成威胁。可如果我说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与你争那个位置,你信么?”

  “呵。”二皇子的无力的辩解只引来太子的冷笑。

  二皇子叹了口气,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,“父皇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价格。既然已经被迫走上战场,如果不拿起长枪,我和我的母亲都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
  “李承泽,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  “承乾,你嫉妒了?”

  “你让我如何不嫉妒,你为什么非要握着我得不到的一切还在恣意挥霍?”李承乾眼尾泛红,他狠狠地咬咬牙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过颤抖,“从古至今,都不会再有活得像我这么窝囊的太子了。”

  李承乾想不明白,自己谨小慎微、一板一眼地活着,目的就是为了讨父皇的欢心,可每每等到的却是呵斥与责骂。再反观二皇子,恣意散漫,但父皇总表现得很宽容。他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,可二哥还在问他,他是不是在嫉妒?

  “我理解,承乾,我理解......”二皇子的表情复杂的有点悲伤,他知道他们的爱和恨都在被父皇利用,“爱之深,责之切,父皇对你一直是寄予厚望的。至于我......他从不会过问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  “你想要什么?”

  “说来可笑,以前的我想要自由,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想要立于风中,可现在我只想活着。”

  太子似乎抓住了一点契机,“二哥,你放手好不好?你放手,你追求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
  忽视了太子的恳求,二皇子眯起眼睛,用一种神游天外的语气继续说道:“我现在明白了,权力,是你我生命中的永恒主题。我所追寻的那些自由,它的本质就是权力。“

  太子眼中微弱的光芒瞬息寂灭,像干涸水塘里的鱼,终于死得透彻。二皇子看着他的脸,笑得有所图谋又有点心碎,“我要让父皇看到,李承泽是有本事的,他不是一个工具。”

  言尽于此,太子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表情,“那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?”

  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说的,二皇子有点苦恼,所以他为什么要跟太子说这些呢?

  “二哥的心思本宫的确参不透,”太子把看完的书规规整整放在桌上,起身拂了拂衣摆,“只是在本宫认为,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工具所以把自己变成工具,这本身就是个悖论。”

  身处姹紫嫣红间,微风吹来。太子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是在叹息他们兄弟二人不复从前的关系,还是在叹息这即将逝去的春天。

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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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续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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